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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山魈
◎柳溝寺內遇山魈◎
傍晚，夕陽西沈，一陣陰風吹過，竹林“沙沙”作響，連帶著幾片竹葉打著旋飄落在地。
王子逾走在狹窄的土路上打了個寒噤，感覺這風似是能穿透衣裳，冰冷刺骨得緊。
“少爺，我們在這迷了恐怕有一個時辰了，現在天色已晚，要不還是先找個地兒過夜，明早再回城吧。”小廝聞書勸說道。
也不知道二少爺發了什麽癔癥，從前病怏怏的幾乎足不出戶，自從半個月前生了場風寒後，竟是身體越來越好了，就是整日發呆，總問些不著頭腦的話，今日還非要上這南山游玩。
這下好了，天都要黑了還找不到回去的路。
“我也想找地方歇腳，可你看我們走了這半天，有半戶人家嗎？”王子逾無力道，自己也走得雙腿泛酸，現在倒是很想回家。
半個月前，王府的二少爺王子逾隨母親王夫人到南山游玩，回去之後就生了一場大病，高燒不醒。
待王子逾醒來，就發現自己穿越成為了這個“王子逾”。但奇怪的是，這具身體和自己一模一樣，後頸也有Omega的腺體。
這是一個沒有ABO性別分化的古代世界，周圍的人聞不到信息素，“王子逾”怎麽會是一個Omega呢？
他試圖像小說中的穿越者一樣在腦海中搜尋“原主”的記憶，卻並沒有什麽結果。問起王府的人，也沒有人能準確地說出關於“王子逾”的事情，甚至連母親王夫人也說回憶不起來。
“真沒想到我會因為信息素紊亂而死。”王子逾在心底嘆息，心知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本來的世界了。
這次借口到南山游玩是為了尋找穿越的契機，畢竟“王子逾”是因為來了南山才病倒的。沒想到不僅無功而返，還在這裏迷路了，怎麽也走不出去。
“少爺，不如我們就在這裏生火坐上一晚吧，小的去撿些柴火……”
聞書看王子逾走得氣喘籲籲，怕這個病秧子少爺出個什麽好歹，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子逾興奮地打斷。
“聞書聞書，你看前面有個人！”王子逾扯著聞書的衣袖，踮起腳望前方的人影，聞書瞇著眼，暮色昏沈看不清楚，但確實是有個人影在動。
主仆二人又奔著這人向前走了一段距離，離近了才看清楚是個身著青色長衫，背著書篋的書生。
王子逾攔下書生：“這位公子請留步，敢問公子可是家住在這南山上？”
那書生看王子逾是個唇紅齒白的文弱少年模樣，暫時放下警惕心：“在下只是暫居在此讀書，並非南山人氏。”
王子逾聽他說在這裏有住所，趕忙追問道：“不瞞公子，我們主仆二人不慎在此地迷路，眼下天色已黑，實在找不到棲息之處，不知公子能否收留我們一晚呢？”
不管如何，先找到個住處再說，總比在這裏面對野獸來得要好。
那書生爽朗道：“這有何難，我就住在附近的寺廟，想來寺裏的師父們是很願意收留你們的。”
王子逾和聞書大喜，於是和書生同行。書生自言姓孫，平日在寺中的書齋讀書，約莫十天前，因著麥忙，回家幫了幾天忙，現在才又繼續回來讀書。
說來奇怪，同樣一條路王子逾和聞書走了半天走不出去，有孫書生帶著卻很快走出了竹林，來到一座寺廟面前。
王子逾擡頭，看見寺廟山門上的牌匾寫著“柳溝寺”三個大字，看著很是莊嚴。眼下天還沒有黑盡，寺廟中的小沙彌已經準備關山門了。
三人趕緊上前，關門的小沙彌雙手合十，微微鞠躬，看清孫書生後又向他打了個招呼，看上去確實是極為熟稔的。
孫書生又向小沙彌說明王子逾二人的情況：“這位王公子和他的仆人在山上迷了路，正巧被我碰到，我便將他們一起帶到貴寺來，希望能夠借住一晚。”
小沙彌為難道：“孫施主，小寺暫時沒有多餘的禪房了，若您不介意的話，可以將這二位施主帶去您的書齋暫住。”
孫書生擺擺手，不甚在意，又扭頭看著王子逾：“王公子，今晚可能要委屈你同我擠一擠了。”
王子逾只想有個地方住就好了，哪裏還敢挑三揀四，連忙道謝：“我謝孫兄還來不及，怎麽敢嫌棄？”
客套一番後，孫書生帶著王子逾二人來到了他在寺廟中的書齋。院子很小，中間有一棵菩提樹，王子逾環顧四周，心想倒真是個清凈的讀書之地。
孫書生招呼著王子逾上前，從袖口中掏出鑰匙打開書齋門，門剛打開，三人就被裏面的飛灰嗆了個結實。
“咳咳咳……孫兄，你不是只走了十餘天嗎，這屋子裏的灰怎這麽重？”王子逾捂住口鼻，連忙向後退去。
孫書生也感到很奇怪，納悶道：“咳……許是山裏塵土重，風又大，無人打掃便成了這樣吧。”
王子逾並沒有多想，跟著孫書生進了裏屋，進去才發現不僅灰塵重，連窗臺和房梁上都結滿了蜘蛛網，像是多年不曾住過人一般。
聞書在他耳邊小聲嘀咕：“十天哪能結這麽多蜘蛛網呢？定是這書生平日裏不愛幹凈，許久不曾打掃過了。”
王子逾內心很讚同，但還是示意聞書不要說了，畢竟是孫書生好心收留他們，不好在背後嚼舌根。
這屋子積灰太重，不打掃住不了人，於是三人忙活起來撣灰掃塵。
待打掃幹凈，天已經黑盡了。
三個人都累極了，互相催著休息。
書齋的臥房很小，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張橫榻，都只可容納一人。床自然是留給書齋主人孫書生，聞書則找了一張凳子靠著墻壁兀自睡著了。
月色透過窗戶灑在屋內，晦暗不明，此刻萬籟俱寂，只能隱約聽見孫書生和聞書微不可聞的呼吸聲。
王子逾躺在榻上輾轉反側，他體質弱，驟然運動身體吃不消，只感覺腰酸背痛，難以入睡。
無聊之下又在想穿越的事是改變不了了，不過還好穿成的是一個官宦子弟，至少是不愁吃穿了。
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，正當王子逾要失去意識時，忽然聽見外面風聲大作，轟隆隆的雷聲似是要炸破天際，閃電一下子照得室內亮如白晝。不消片刻，又響起了反覆的“劈啪”聲，像是大門開合撞擊墻壁的聲音。
王子逾瞬間又清醒了，孫書生似乎也被吵醒了，不耐地翻了個身，王子逾小聲問他：“孫兄，這是什麽聲音？莫非是有劫匪來此？”
孫書生不在意地回他：“也許是要下雨了，寺裏的沙彌忘記關山門了吧，這裏偏僻，沒有什麽劫匪，不打緊的。”說完又睡了過去。
今晚月色這麽好，怎麽會下雨呢？王子逾心下疑惑。
但聽他這樣回答還是散去了一些疑慮，只慶幸遇到了孫書生，不然今夜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。為以防萬一，王子逾還是將包袱裏的匕首取了出來放在枕頭旁邊，然後安心閉上眼睛醞釀睡意。
“吱呀”一聲，書齋門開了，王子逾驚疑地睜開雙眼，還沒想出怎麽回事，就聽見“鏘鏘”的腳步聲越來越近，沈重得不像是人類的腳步，倒像是什麽東西單腳跳的聲音。
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，孫書生和聞書都醒了，三人面面相覷，僵著不敢動，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害怕。
王子逾坐起身來，屏息盯著臥房門，很快臥房的門也被打開了，借著月色，隱約看見一個巨大的怪物彎腰將自己從狹小的門口塞了進來。
待這怪物進屋後，才看清這怪物生得極高，頭頂和房梁一樣高，身上的皮皺得像絲瓜皮一樣，雙眼像兩個電燈泡亮得驚人，在屋內四下掃視著。
聞書和孫書生都害怕得縮在墻角亂叫了起來，而王子逾卻恐懼得叫不出聲。因為此刻這怪物就站在自己的榻前，張著一張血盆大口，裏面牙齒稀稀疏疏地，還散發著一股惡臭。
眼看著這怪物伸出鮮紅的長舌就要舔到自己臉上，王子逾慌亂之下抄起枕邊的匕首，用盡全力向這怪物的腹部刺去。
“鏗”的一聲，像是擊中了頑石一般，匕首應聲而碎，王子逾手都被震麻了，而這怪物卻是毫發無損。
聞書在怪物身後，一邊尖叫一邊用燭臺和書本胡亂地砸怪物的後背，孫書生也起來拿著佩刀顫抖著向怪物腰間砍去，下場和匕首一樣碎成幾截，而他則被震開跌坐在地。
這下怪物卻是被激怒了，伸出巨大的爪子就要來抓王子逾，王子逾拉起被子往後一縮掉在地上，怪物只抓到被子，頓時將被子撕得粉碎。
怪物發出憤憤的“嗬嗬”聲，又彎腰朝王子逾伸出巨爪。王子逾看著那駭人的指甲悲哀地閉上了眼睛，沒想到自己穿越的世界竟然有怪物，這才穿越半個月就又要死了。
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，反而聽到怪物似是有些痛苦的嘶聲。
王子逾睜開眼睛，只看見這怪物不知為何雙手抱頭扭來轉去，吼聲震壁，似乎是頭痛難忍的模樣。片刻後，怪物怒目圓睜瞪了一眼王子逾三人，搖晃著向外走出去了。
“鏘鏘”的腳步聲漸行漸遠，王子逾癱坐在地上，長舒一口氣。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，額發濕噠噠地貼在臉上，屋內彌漫著微弱的檀香，王子逾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被嚇得信息素都冒出來了。
“少、少爺，你沒事兒吧？”聞書連忙上前扶著王子逾，恐懼還未散去，說話都帶著結巴。
王子逾沒好氣道：“還沒死。”
孫書生也爬起來，踉蹌幾步上前哆嗦著問王子逾的情況。
這時外面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，是柳溝寺的僧侶們聽到動靜趕了過來。
為首的僧人提著燈籠進到書齋臥房，孫書生與他相識，急忙跟他描述剛才的情況：“圓真大師，方才有一只大鬼闖入我這書齋，我們三人險些喪命與此……”
圓真和尚一邊聽孫書生的描述一邊帶著其他的僧人查看臥房的情況，看到地上化為齏粉的被子和匕首以及門上的五個大洞後，告訴他們也許是遇上傳說中的山魈了。
經此一事，三人也不敢繼續待在書齋了，圓真和尚帶著他們到寺院大殿休息，又現準備了茶點，只等天明後再離開。
王子逾坐在殿內，臉皮通紅，眾人只當他受驚過度，又圍著他噓寒問暖。其實王子逾是因為剛剛信息素冒出來了而難受，他患有信息素紊亂癥，自己無法自如地控制信息素，穿越前他就是因為打了一針強效抑制劑而死。
坐了一夜之後，信息素漸漸消散了。
天剛蒙蒙亮，聞書就拉著王子逾要下山，擔心再迷路，又叫上孫書生同行。孫書生一個人本就害怕，自是點頭如搗蒜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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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爺，我們在這迷了恐怕有一個時辰了，現在天色已晚，要不還是先找個地兒過夜，明早再回城吧。”小廝聞書勸說道。
也不知道二少爺發了什麽癔癥，從前病怏怏的幾乎足不出戶，自從半個月前生了場風寒後，竟是身體越來越好了，就是整日發呆，總問些不著頭腦的話，今日還非要上這南山游玩。
這下好了，天都要黑了還找不到回去的路。
“我也想找地方歇腳，可你看我們走了這半天，有半戶人家嗎？”王子逾無力道，自己也走得雙腿泛酸，現在倒是很想回家。
半個月前，王府的二少爺王子逾隨母親王夫人到南山游玩，回去之後就生了一場大病，高燒不醒。
待王子逾醒來，就發現自己穿越成為了這個“王子逾”。但奇怪的是，這具身體和自己一模一樣，後頸也有Omega的腺體。
這是一個沒有ABO性別分化的古代世界，周圍的人聞不到信息素，“王子逾”怎麽會是一個Omega呢？
他試圖像小說中的穿越者一樣在腦海中搜尋“原主”的記憶，卻並沒有什麽結果。問起王府的人，也沒有人能準確地說出關於“王子逾”的事情，甚至連母親王夫人也說回憶不起來。
“真沒想到我會因為信息素紊亂而死。”王子逾在心底嘆息，心知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本來的世界了。
這次借口到南山游玩是為了尋找穿越的契機，畢竟“王子逾”是因為來了南山才病倒的。沒想到不僅無功而返，還在這裏迷路了，怎麽也走不出去。
“少爺，不如我們就在這裏生火坐上一晚吧，小的去撿些柴火……”
聞書看王子逾走得氣喘籲籲，怕這個病秧子少爺出個什麽好歹，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子逾興奮地打斷。
“聞書聞書，你看前面有個人！”王子逾扯著聞書的衣袖，踮起腳望前方的人影，聞書瞇著眼，暮色昏沈看不清楚，但確實是有個人影在動。
主仆二人又奔著這人向前走了一段距離，離近了才看清楚是個身著青色長衫，背著書篋的書生。
王子逾攔下書生：“這位公子請留步，敢問公子可是家住在這南山上？”
那書生看王子逾是個唇紅齒白的文弱少年模樣，暫時放下警惕心：“在下只是暫居在此讀書，並非南山人氏。”
王子逾聽他說在這裏有住所，趕忙追問道：“不瞞公子，我們主仆二人不慎在此地迷路，眼下天色已黑，實在找不到棲息之處，不知公子能否收留我們一晚呢？”
不管如何，先找到個住處再說，總比在這裏面對野獸來得要好。
那書生爽朗道：“這有何難，我就住在附近的寺廟，想來寺裏的師父們是很願意收留你們的。”
王子逾和聞書大喜，於是和書生同行。書生自言姓孫，平日在寺中的書齋讀書，約莫十天前，因著麥忙，回家幫了幾天忙，現在才又繼續回來讀書。
說來奇怪，同樣一條路王子逾和聞書走了半天走不出去，有孫書生帶著卻很快走出了竹林，來到一座寺廟面前。
王子逾擡頭，看見寺廟山門上的牌匾寫著“柳溝寺”三個大字，看著很是莊嚴。眼下天還沒有黑盡，寺廟中的小沙彌已經準備關山門了。
三人趕緊上前，關門的小沙彌雙手合十，微微鞠躬，看清孫書生後又向他打了個招呼，看上去確實是極為熟稔的。
孫書生又向小沙彌說明王子逾二人的情況：“這位王公子和他的仆人在山上迷了路，正巧被我碰到，我便將他們一起帶到貴寺來，希望能夠借住一晚。”
小沙彌為難道：“孫施主，小寺暫時沒有多餘的禪房了，若您不介意的話，可以將這二位施主帶去您的書齋暫住。”
孫書生擺擺手，不甚在意，又扭頭看著王子逾：“王公子，今晚可能要委屈你同我擠一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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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書生也感到很奇怪，納悶道：“咳……許是山裏塵土重，風又大，無人打掃便成了這樣吧。”
王子逾並沒有多想，跟著孫書生進了裏屋，進去才發現不僅灰塵重，連窗臺和房梁上都結滿了蜘蛛網，像是多年不曾住過人一般。
聞書在他耳邊小聲嘀咕：“十天哪能結這麽多蜘蛛網呢？定是這書生平日裏不愛幹凈，許久不曾打掃過了。”
王子逾內心很讚同，但還是示意聞書不要說了，畢竟是孫書生好心收留他們，不好在背後嚼舌根。
這屋子積灰太重，不打掃住不了人，於是三人忙活起來撣灰掃塵。
待打掃幹凈，天已經黑盡了。
三個人都累極了，互相催著休息。
書齋的臥房很小，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張橫榻，都只可容納一人。床自然是留給書齋主人孫書生，聞書則找了一張凳子靠著墻壁兀自睡著了。
月色透過窗戶灑在屋內，晦暗不明，此刻萬籟俱寂，只能隱約聽見孫書生和聞書微不可聞的呼吸聲。
王子逾躺在榻上輾轉反側，他體質弱，驟然運動身體吃不消，只感覺腰酸背痛，難以入睡。
無聊之下又在想穿越的事是改變不了了，不過還好穿成的是一個官宦子弟，至少是不愁吃穿了。
迷迷糊糊地不知過了多久，正當王子逾要失去意識時，忽然聽見外面風聲大作，轟隆隆的雷聲似是要炸破天際，閃電一下子照得室內亮如白晝。不消片刻，又響起了反覆的“劈啪”聲，像是大門開合撞擊墻壁的聲音。
王子逾瞬間又清醒了，孫書生似乎也被吵醒了，不耐地翻了個身，王子逾小聲問他：“孫兄，這是什麽聲音？莫非是有劫匪來此？”
孫書生不在意地回他：“也許是要下雨了，寺裏的沙彌忘記關山門了吧，這裏偏僻，沒有什麽劫匪，不打緊的。”說完又睡了過去。
今晚月色這麽好，怎麽會下雨呢？王子逾心下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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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這怪物進屋後，才看清這怪物生得極高，頭頂和房梁一樣高，身上的皮皺得像絲瓜皮一樣，雙眼像兩個電燈泡亮得驚人，在屋內四下掃視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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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著這怪物伸出鮮紅的長舌就要舔到自己臉上，王子逾慌亂之下抄起枕邊的匕首，用盡全力向這怪物的腹部刺去。
“鏗”的一聲，像是擊中了頑石一般，匕首應聲而碎，王子逾手都被震麻了，而這怪物卻是毫發無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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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下怪物卻是被激怒了，伸出巨大的爪子就要來抓王子逾，王子逾拉起被子往後一縮掉在地上，怪物只抓到被子，頓時將被子撕得粉碎。
怪物發出憤憤的“嗬嗬”聲，又彎腰朝王子逾伸出巨爪。王子逾看著那駭人的指甲悲哀地閉上了眼睛，沒想到自己穿越的世界竟然有怪物，這才穿越半個月就又要死了。
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，反而聽到怪物似是有些痛苦的嘶聲。
王子逾睜開眼睛，只看見這怪物不知為何雙手抱頭扭來轉去，吼聲震壁，似乎是頭痛難忍的模樣。片刻後，怪物怒目圓睜瞪了一眼王子逾三人，搖晃著向外走出去了。
“鏘鏘”的腳步聲漸行漸遠，王子逾癱坐在地上，長舒一口氣。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透了，額發濕噠噠地貼在臉上，屋內彌漫著微弱的檀香，王子逾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被嚇得信息素都冒出來了。
“少、少爺，你沒事兒吧？”聞書連忙上前扶著王子逾，恐懼還未散去，說話都帶著結巴。
王子逾沒好氣道：“還沒死。”
孫書生也爬起來，踉蹌幾步上前哆嗦著問王子逾的情況。
這時外面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，是柳溝寺的僧侶們聽到動靜趕了過來。
為首的僧人提著燈籠進到書齋臥房，孫書生與他相識，急忙跟他描述剛才的情況：“圓真大師，方才有一只大鬼闖入我這書齋，我們三人險些喪命與此……”
圓真和尚一邊聽孫書生的描述一邊帶著其他的僧人查看臥房的情況，看到地上化為齏粉的被子和匕首以及門上的五個大洞後，告訴他們也許是遇上傳說中的山魈了。
經此一事，三人也不敢繼續待在書齋了，圓真和尚帶著他們到寺院大殿休息，又現準備了茶點，只等天明後再離開。
王子逾坐在殿內，臉皮通紅，眾人只當他受驚過度，又圍著他噓寒問暖。其實王子逾是因為剛剛信息素冒出來了而難受，他患有信息素紊亂癥，自己無法自如地控制信息素，穿越前他就是因為打了一針強效抑制劑而死。
坐了一夜之後，信息素漸漸消散了。
天剛蒙蒙亮，聞書就拉著王子逾要下山，擔心再迷路，又叫上孫書生同行。孫書生一個人本就害怕，自是點頭如搗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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